斯人已去,风范长存|文坛失去一个重要“雷达”

编辑:鲁南网 发布时间:2018年04月08日 阅读 435

重要的是热爱生活、热爱人,做一个真诚的人。——雷达

据人民文学出版社消息,文学评论家雷达于3月31日下午去世,终年75岁。

雷达原名雷达学,1943年生于甘肃天水,1965年毕业于兰州大学,曾任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著有论文集《民族灵魂的重铸》《思潮与文体》《重建文学的审美精神》等,散文集《缩略时代》《雷达散文》《皋兰夜语》 《黄河远上》等。曾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

雷达是一位贯穿新时期文学四十年的当代重要批评家,也是一个敢于直面创作症候、善于辨析审美变化的观察者。对文学界来说,“雷达”一直是勇猛而不老的标志。在长达40年的文学批评工作中,他始终保持着敏锐而精准的判断力,活跃在文学现场。

雷达正如“雷达”宽阔灵敏,谛听天地消息

在雷达新著《雷达观潮》中,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李敬泽在序言中这样写道:雷达是现实主义的坚定捍卫者——但绝不仅仅如此,在中国社会和中国文学的巨大转型中,雷达执着而雄辩的论证,为现实主义开辟了广阔的空间。

对雷达来说,现实主义是信念,但信念不是教条,而是世界观和方法论,是推动变革和创造的实践活动,它不是为了规范世界,而是为了认识和改造世界。

雷达正如“雷达”,他从来宽阔灵敏,随时向着新鲜经验开放,谛听天地消息。多少年来,我不知读了雷达多少文章,不知听了他多少次发言。我当然不是每次都同意他的观点和论断,但是,我从来不曾认为雷达是停滞的封闭的,他从来不曾失去敏锐的现实感,从来不曾失去与时代、与生活、与当下的文学写作对话的能力,他从来是勇猛精进的,他是不老的猛兽,立高冈之上,尽览风行草偃。当他为他之所是申辩时,机敏周详,令人折服,当他向着他之所非而争辩时,他是谨慎的,又是严正的。

李敬泽说,雷达始终是在现场的批评家,他正心诚意的,从不苟且从不凑合的。他不是不知疲倦,他对自己有着严苛的要求,他肩负使命,他那一代批评家的心里都曾有过来自“别车杜”的召唤,而雷达,他把这种启示和召唤变成了个人持守不渝的使命。

也正因如此,雷达成为了对二三十年来中国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清晰的、可以明确辨认的影响的批评家,他有力地参与了文学对这个时代的认识和回应,有力地参与塑造了这个时代的文学观念和创作风貌,由此,他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和现实主义批评传统的强大活力。

于雷达先生而言,“雷达观潮”正是他对自己的高度概括——终其一生,雷达都致力于做当代文学现场的一枚“雷达”,以他的才华、热情、勤奋与专业精神,为着文学事业的健康发展留下不可替代的精神财富。

散文写的是一种生存相

从事评论工作之余,雷达对散文创作也情有独钟,早年的散文《依奇克里克》、《蔓丝藕拾》、《王府井大街64号》等曾获全国报纸副刊银奖、铁人文学奖、中华文学选刊奖等。雷达是一个典型的西北汉子,他的散文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大西北情结”。

以下为《雷达观潮》部分摘编:我感兴趣的散文,首先必须是活文、有生命之文,而非死文、呆文、繁缛之文、绮靡之文、矫饰之文。

主体的境界决定着散文的境界。我写散文,完全是缘情而起,随兴所至,兴来弄笔,兴未尽而笔已歇,没有什么宏远目标,也没有什么刻意追求,于是零零落落,不成阵势。

我写的并不单是我,我写的是一种生存相,一种精神状态,一种也许无望的追求。我早就发现,这年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是商海豪杰还是文化英雄,而我,不知为什么,自我感觉始终好不起来,心绪总是沉甸甸的,我怀疑我是否是这个时代的一个逸民。我背负着传统的包袱,却生活在一个高度缩略化、功利化、商品化、物质化的都市,我渴望找回本真的状态、清新的感觉、蛮勇的体魄、文明的情怀而不可得,有时我想,当失去最后的精神立足点以后,我是否该逃到我的大西北故乡去流浪,这么想着的时候,便也常常感受着一种莫名的悲哀。

——以上内容摘编自《雷达观潮》,人民文学出版社2018年1月出版

雷达谈网络文学

2011年,雷达在作客人民网文化频道时谈到网络文学,他说,现在的文学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进入了一个‘泛写作’时代,所有的人都是作者,所有的人也都是读者。

雷达认为,网络类型化的创作、网络的文学、校园青春的文学,都需要发展,最根本的是要赢得人心。文学作家要靠思想艺术的质量、品质、精神高度、征服人心。

业界眼中的雷达

批评家白烨:“雷达对作品的精幽、微妙之处,感觉敏锐,捕捉敏捷,表达审美体验的文字也颇富诗意,暗中内含的逻辑引线与思想引力,常常能把人们由美的感悟引入灵的顿悟。”

作家贾平凹:“对雷达的评论,可以用‘正’‘大’来比喻。‘正’,是他贯穿了新时期文学,经历的事多,众多文学思潮的生成和发展他都参与或目睹。他的评论更多的是蕴涵着传统的东西;他的文字代表担当,代表了正,代表了生活,代表了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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