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岁,对不少孩子来说,还可以躺在父母怀里撒娇,还可以赖在家里看电视。然而,7岁的陈欣雨可没有这样的幸福,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帮奶奶做家务。见惯了奶奶的操劳与艰辛,懂事的小欣雨在梦想征集单上写下了“护手药膏”,这样奶奶的手就不会皴裂,也不会疼了。
这一天,小姑娘的愿望实现了。
娘疯爹跑,女娃喊声“爸妈”都成了奢侈
费县梁邱镇的蒋家围子村靠近许家崖水库,四面环山,村子就依山顺势而建,田石公路刚好经过这个村子,时不时经过的车流给这个村子带来些许热闹。
陈欣雨的家在村子的东头,沿着村子的小路,爬上一个陡坡,再走30米泥土路就到了陈欣雨现在住的家。听到车声,陈欣雨搀扶着年迈的奶奶郭振兰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说起家里的情况,郭振兰叹息一声说,家里穷,儿子陈成早脑子也不是很灵光,好不容易快40岁才娶了小欣雨的妈妈,本以为儿媳只是有点抑郁,却没想到是精神障碍。
“经常会无故摔东西打人,后来生下小欣雨后,也不认她,一口奶也不给吃,抱着靠近一下都会挨打。”郭振兰回忆起往事,心疼地摸了摸小欣雨的头。
生下小欣雨没多久,妈妈就被40里地远的外婆家接了回去,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听到圆梦小分队要带自己去买护手药膏时,陈欣雨高兴地跳了起来。
就这样,东家一口奶,西家一口奶,再添上点奶粉,郭振兰把小欣雨拉扯到了2岁。郭振兰告诉记者,小欣雨的爸爸陈成早学人做生意,将房子抵押给信用社贷了4万多元,最后生意血本无归,房子也被收走了。
没有房子的祖孙三人集体借住到小欣雨二叔家,也就是现在的住所,二叔全家则在外打工,只有过年回来。可想不到的是,爸爸陈成早又偷偷借了高利贷想翻本,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也是别人上门要账时才知道他借了高利贷,也不知道借了多少钱,他自己吓跑了,5年多来再也没有任何音讯。”郭振兰边抹眼泪边说。
爸爸出走的时候小欣雨才2岁,她早已记不清爸爸妈妈的音容笑貌。看到别人都有爸妈,小欣雨也会问奶奶自己的爸妈呢?只是每次换来的都是奶奶的沉默和眼泪,渐渐地小欣雨不再提起,一声“爸妈”对于她而言也成了奢侈。
在奶奶讲述过程中,小欣雨靠坐在奶奶膝盖旁,低着头,一连串泪水从她微红的脸颊上无声地流下来,浸湿了奶奶用旧衣给她改的肥大棉袄。
说起自己的爸爸妈妈,陈欣雨一脸落寞。
奶奶要劈柴、洗衣、做饭,她的手不仅皴裂还变形了
3间瓦房,南墙上破旧的玻璃用纸片挡住了,但寒风还是一个劲地往里灌。生火做饭的炉子烧满热水后已经灭掉了。偌大的房间,唯一像样的家具就是两张老旧沙发。
“白天有太阳,再烧炉子有点儿浪费,炭火就停掉了。”郭振兰指着停掉的炉子说。她还告诉记者,她今年72岁,双腿十多年前得了骨质增生,现在行走都困难,平时多亏小欣雨帮忙料理家务。
山里的冬天洗衣尤为艰辛。为了节省炭和柴火,奶奶在洗衣服时都很少加热水,只有冷得实在受不了时才会倒进一点热水缓和一下。舀上一瓢凉水,记者把手浸没在脸盆中,就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这冷刺进骨头,也顺着血液爬满全身,瞬间抽走了大半的温度。
费县梁邱镇孟家庄小学的陈士峰老师告诉记者,在“正辰·依云小镇”2018新年圆梦大型公益活动新年愿望统计时,小欣雨一开始想要个洋娃娃,后来又改成了护手药膏。
“奶奶腿脚不好,还要劈柴做饭洗衣。冬天的水太冷了,奶奶的手皴裂不说,手指关节都有些变形,伸不直了,如果能有一盒护手药膏就好了。”小欣雨说。
在圆梦小分队带着小欣雨在商店选购护手药膏的过程中,她显得很郑重,将几款护手霜反复对比后,挑选了一款小巧的可以装进兜里的圆形盒装皴裂霜。
奶奶有了皴裂霜,女娃有了洋娃娃,祖孙俩笑了又哭了
小欣雨拿着皴裂霜一溜烟小跑窜到了奶奶跟前,然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用食指抹了一点涂在奶奶手背上。
“这是什么啊?”奶奶边说边闻了一下,“想不到我都72岁了还能用上这么高档、这么香的东西。”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涂上皴裂霜后,原本有些粗糙起皮的皮肤也柔滑起来。
帮奶奶涂上护手霜后,陈欣雨满足的笑了。看着这一切,奶奶郭振兰也欣慰的笑了。
你抹一点,我抹一点,祖孙俩笑闹一阵后,记者拿出了小欣雨原本划掉的愿望——洋娃娃。小欣雨立刻开心得大叫起来,接过娃娃扑到奶奶怀里。
看到圆梦小分队也帮自己买了娃娃玩具,小欣雨面露惊喜。
“奶奶快看啊,我有洋娃娃了!哇,胳膊还可以转动,好神奇!”小欣雨扯着奶奶的袖子笑着说。
终于玩到梦寐以求的玩具了,小欣雨高兴地笑了。
奶奶摸摸小欣雨的头,笑着应承着,却转脸抹起了眼泪,“孩子跟着我受罪了。”
“我最爱奶奶了。奶奶咱们不哭,今天我的愿望实现了,应该高兴才对。”小欣雨抹了下眼角,亲了亲奶奶的面颊说。
窗外寒风还在凛冽地刮着,但山里的寒冬气温再低,水再凉,也冰封不住一个孩子金子般的孝心。这盒价值几元钱的皴裂霜像一缕冬日暖阳,照进了奶奶郭振兰坎坷的生活,祖孙俩对春天越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