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主与保姆不是劳动关系

问：保姆这种家政从业人员与雇主之间属于什么关系？

    答：杭州保姆纵火案所造成的后果令人痛心。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家庭会使用保姆、月嫂、钟点工等家政人员。这类家政人员与雇主家庭之间属于什么关系，是否属于劳动关系呢？

    首先，我们看一下《劳动合同法》是如何规定其适用范围的。《劳动合同法》第二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境内的企业、个体经济组织、民办非企业单位等组织（以下称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建立劳动关系，订立、履行、变更、解除或者终止劳动合同，适用本法。国家机关、事业单位、社会团体和与其建立劳动关系的劳动者，订立、履行、变更、解除或者终止劳动合同，依照本法执行。”可以看出，家庭或者个人并不属于法律所规定的用工主体。因此，双方之间并不属于劳动关系。

    下述两个文件对此有更明确的规定。《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四条规定：“公务员和比照实行公务员制度的事业组织和社会团体的工作人员，以及农村劳动者（乡镇企业职工和进城务工、经商的农民除外）、现役军人和家庭保姆等不适用劳动法。”《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劳动争议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七条规定：“下列纠纷不属于劳动争议：（四）家庭或者个人与家政服务人员之间的纠纷；”　　以上提到的是家庭直接雇佣家政人员的情形，双方之间形成的是民事雇佣关系。现实中还有一种情形是家庭与家政服务公司之间建立民事合同关系。家政服务公司与家政人员之间建立劳动或劳务关系，随后将家政人员派往各家庭从事家政工作。这种情形下家庭与家政人员之间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并不存在直接的民事雇佣关系。

    问：雇主可以对自己家的保姆制定奖惩规定吗？

    答：雇主与家政人员之间是一种民事雇佣关系。雇主享受服务，支付报酬，家政人员提供劳动，获取报酬。民事关系不同于劳动关系，民事关系是平等主体之间建立的权利义务关系。从法律上讲，雇主与家政人员属于平等主体，双方之间并不存在隶属关系。但是，平等主体之间也可就双方的权利义务关系进行约定。比如这里提到的奖惩规定，家政人员提供服务获取报酬的前提首先是提供了服务，其次是该服务得到了雇主的认可。因此，双方之间可以就类似奖惩这类规定“约法三章”。不过，我们前面也提到了双方之间属于平等关系，因此这类约定需要得到双方的认可才会产生效力。雇主方不可单方制定奖惩规定。

    如果是第一个问题中提到的第二种关系，雇主是与家政公司之间建立民事合同关系。那么这类奖惩规定应当由家政公司与家政人员之间进行约定。雇主如果对于家政人员的服务不满意，应当通过家政公司来处理。雇主不能直接对家政人员进行奖励或惩罚。

    问：如果雇主和保姆之间产生了用工方面的纠纷，可以如何解决？

    答：这也需要分两种情况讨论。如果是直接雇佣关系，建议双方先行协商处理。若无法协商处理，双方可以寻求相关调解组织从中调解。双方也可直接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如果是与家政公司建立民事合同关系，雇主与家政人员之间发生纠纷，应当由家政公司出面处理。雇主与家政人员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的法律关系。若双方之间存在超越家政服务内容的纠纷，双方可作为独立的民事主体向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

    ●（上海市律师协会劳动法业务研究委员会副主任，上海唐毅律师事务所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