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倾听莫西子诗的《月光白得很》,我关掉了瑞士与塞尔维亚激战正酣的世界杯小组赛电视直播。比起足球、比起世界杯的鏖战,此刻我可能更需要歌声,莫西子诗的歌声。在这个世界杯的夏夜,似那飘飘忽茫茫然一束月光,又如夜访的使者,透过天窗冷然踱进不羁的心田。
月亮在深夜,照出了一切的骨头,我呼进了青白的气息。人间的琐碎皮毛,变成下坠的萤火虫,城市是一具死去的骨架。月光使我忘记我是一个人,生命的最后一幕,在一片素色里静静彩排。地板上,我的两只脚已经预先白了——这是诗人王小妮的诗,这也是歌手莫西子诗的歌。莫西子诗在吟唱王小妮的《月光白得很》,他力争用诗歌的张力穿透民谣,用生命的张力抵达月光。
月光白得很,这奇异的象征让我想起法兰西诗人魏尔伦的月光。在魏尔伦的月光中是否飘进一缕德彪西的月光——你的灵魂是一幅精选的风景,那假面和贝加摩舞施展着魅力,弹奏着诗琴,跳着舞,在他们奇异的乔装下面,却几乎是忧郁的。现在的莫西子诗,通过歌声将月光凝聚成一个纵深的意象,悄然来到音乐和语言的深处。生活在别处,生命在深处。
2014年,当莫西子诗在《中国好歌曲》中完美阐释诗人俞心樵的力作《要死就一定要死在你手里》时,我就感到莫西子诗不是一般的民谣,而是特殊的民谣。同年在798尤伦斯艺术中心举办的首届“七夕诗家歌”主题专场,我见到了莫西子诗,调侃说:以后要给你写乐评文章,题目就叫——当莫西遇上子诗。
如今,来自大凉山的彝族民谣歌手莫西子诗,在四年前推出他的第一张专辑《原野》之后,奉献给歌迷他的第二张专辑《月光白得很》。《月光白得很》取名于诗人王小妮的同名诗歌,这首诗曾照亮了莫西子诗在大凉山上成长的日子,记忆里满是口弦的调子,当时妈妈告诉他:走夜路害怕时,抬头看看月亮,摸摸石头,就没那么怕了……
曾经身赴自由的原野,回归到白得很的那片月光。一段山水,四年光阴,足迹如蝼蚁般不知去向,情绪如万千草木在心内生长。莫西子诗,在民谣与诗歌的交织中,开启一片素白的月光……
文/大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