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可山有一种花,是常开不败的

编辑:鲁南网 发布时间:2015年10月24日 阅读 669

已是连续两年只能春节回家了,错过许多,遗憾许多。一年的间隙里,有的新婚了,新的生命诞生了,少年正在长大,青年走向成熟,壮年开始老去,有的老人甚至已经不在人世,与故乡的春夏秋一起,成了我的回忆,我只有在这萧条的冬季回到故乡,接受一切的变化。但是那些必然的变化,如添的许多新房,新建的公路,不会让我我对故乡产生陌生感。何为故乡?即是无论离开多久,当重新踏上那片土地,只需一秒钟便可心生熟悉感的地方;是发现熟悉的面孔,一眼便能辨认出是某人的地方;也是你在外遭受挫折,一心想要回归的地方。

我那家乡既无巍峨的高山,也无奔流的大河,更无广袤的草原,但丘陵地区却有松柏覆盖的小山,缓缓流淌的小溪,以及最能体现地形特色的绵延的梯田。挺拔的苍松,灵动的溪水,还有那每个冬季都会游历到农村梯田的白鹤,给故乡冬日一贯的死寂增添了许多生气。对故乡的其他的地方,我并没有这般怀念,而唯有对故乡的山,我是情有独钟的。三座山成椅状站立在故乡这片土地上,中间较高的作椅子的靠背,左右两座分作扶手,我们村子便坐落在右边的山脚下。每次回家都会绕着三座山走一遍,既可以登高望远,感受家乡的变化,也可以回忆在山脊上奔跑的童年。在这冬日山上的苍松便是生命的象征,还能回忆起儿时如猴子一般在松树上穿来穿去的场景,它们没变,依旧挺拔的树干,历经沧桑的树皮,松树的健壮与脚下的枯草形成鲜明对比,因为现在家庭几乎都是用电做饭炒菜,满山的枯草已无人收割,故现在也就鲜见炊烟缭缭的场景,它们便如金黄色的被子铺盖在山背上,躺下去又如垫着厚厚的地毯。现在的山顶人迹罕至,走的人少了,本来有的路也消失不见了,但是脑海里的路,永远不会消失。依稀看见童年的我模糊的身影,牵着风筝,在山顶来回奔跑,享受春风的吹拂,而那逝去的时光,如同风筝断了线,越飘越远。半山坡的新坟,撒手而去,永远离别的人;纵然顿胸捶足、嚎啕大哭,也无法唤回的人,静静的安躺吧,诸多遗憾,言语已无法表达。

我们这一代人已经长大走出家乡,我们走向成熟的同时,岁月忘不了给父母辈添上白发,对他们大半生的劳做了见证,也在见证生命的轮回。我不经常在家的这几年,村里又增添了许多新的生命,给村子带来了新的生机。他们的父母,辛苦并快乐着,老人树皮般的老脸也绽放了笑容,那些小孩如同我辈小的时候一样天真、顽皮、倔强,承载着大人们的希望,活泼健康地成长。虽然村里人员变动很大, 但他们秉性未改,依旧淳朴、节约、勤劳、善良。与他们即使很久不见,话语间依然觉得亲切,他们都会关心我工作生活的情况,没有半点生疏感,我想,这也是我从小时候的极致调皮到后来懂事后的尊敬他人都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村的人似乎是很“愚笨”,不比隔壁其他村,他们不会投机取巧,不会想在桌上大发横财,就是脚踏实地的做自己的工作,他们也就大年初一这天,并且只有这天会都聚在一起玩一玩,大家都很放松,打牌的,看牌的,小孩蹿来蹿去的,开心至极。喜欢看他们因为几块钱的输赢打得面红耳赤,倒不是因为他们觉得输赢多重要,而是看他们认真的样子觉得可爱。

屋舍、道路、学校、人,等等,一切都在变,一切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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