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是我的一大嗜好,尤其是鲫鱼,要是碰上大个野生的,就成了我家饭桌上佳肴珍品。无论做汤还是葱椒红烧,我都喜欢。一双儿女受我影响,自然也乐此不疲。妻子经常嗔怪:“你们爷仨都是鱼虫子”!
今年春节,受全国疫情的影响,闷在家里吃和睡成了主旋律。节前承包林场的三舅清理鱼塘,捞出来的大鲫鱼每条足有1斤,我有幸得之几尾,何时享用,便成了我和儿子的小甜蜜。
今天早上,说是早饭,其实也是接近10点光景。晨练冲洗后,刚在餐桌边坐下,我眼中便闪现光亮:两条硕大的红烧鲫鱼赫然桌上。
不由分说,我和儿子大快朵颐的吃相就上演了,当然,鲜美细嫩的鱼肉我帮着给儿子取下来,剩下的框架鱼骨头被我黏在手里,像夏天吃烧烤一样,一边在嘴里细品慢酌,一边还不忘赞美妻子的厨艺。
突然,早吃过饭的妻子兴冲冲地从卧室里拿出一本李阳英语,冷不丁冲我爷俩喊了一嗓子:“找到了,这两天让儿子看英语视频的时候配着读李阳英语”!
闻言一怔,猛抬头间,咽喉处刺痛,“啊”的一声惨叫出唇。
鱼刺卡喉!
我滚落在地上,小腹肌肉一阵痉挛,嘴里的鲜血随即咳了出来。紧急自救,可连续干咳多次,大口吞咽,皆无济于事。
凭感觉,应该是个大家伙在作威!
我用手顺着口腔一触,果然不小,硬邦邦横在喉咙上。很显然,硬生生吞咽下去的可能性为零。
只能去医院!我匆忙换上衣服驱车到大门口。保安告诉我,出去可以,回来车子就不让往小区里开了。顾不上解释与分辩,夺门而出。
开车飞奔医院间,脑海里压不住的冒出一些与“鱼刺卡喉”相关的记忆。
北京企业报的老伙计雷总是陕西人,每每食堂里有鱼时(一人一份),他都推给我,说太麻烦,怕鱼刺锁喉。我笑他没技巧,连鱼都不会吃!
今天,我居然也演砸了?有鲠在喉,万般滋味,吐上吞下都不得,嘴上又带着口罩,难受加别扭,还有恐慌和疑问笼罩心头。
医院里耳鼻喉科有人值班吗?在这不同寻常的时期?
还有,老家财政局里一名员工几年前吃胡家庄回锅鸡,不幸被鸡骨头卡在喉结上,在送往省城急救的半路上,不幸壮烈。
这两个故事让我心惊胆战,浮想联翩。
若鱼刺卡得更深,难以取出且引发颈部感染、食道穿孔、主动脉弓血管破裂出血,甚至危及生命......越想越越恐慌,我顿感脊背发凉,头脑发懵。
好在,路上车辆稀少,在一楼入口测量体温后,我飞奔来来到医院三楼北侧的耳鼻喉科。如路上所料,诊断室和走廊里静悄悄、空荡荡。心下一沉,我想:“这可咋办”?
还好,定睛细看,发现诊断室门上有温馨提示:由于特殊时期,避免疫情传播等等,有急诊请拔打电话等等。
13854921**1,我以最快的速度拨过去,接通了!温馨的声音传过来,不到一分钟,值班的陈大夫一身白衣从走廊西头走来,她很快引我到手术室坐下,关切地询问后,用探灯对着我的喉咙里细细地打量。
“你说的位置不准,没有啊?”陈大夫听着我痛苦的描述,显得很着急。后来,她起身找来一块纱布,让我自己拉住舌尖,用力外拉,发“咿” 的声音。
“有了,看到了,太大了!”
我连忙说:“大夫您用力取就行了,我不怕疼。”
拉锯战一般,往返3次。终于,伴随着一阵剧疼痛疼和想呕吐的感受,一个长近3厘米的大家伙被取了出来。我长吁了一口气,喉咙里溢满了幸福感。此刻,尽管看不到她的面容,我却能从陈大夫的眼神中,真切的感受到一位医者的欣喜与慈悲。
处理完毕,我抱歉地对陈大夫说:“我还没来得及挂号,您开个单子,我到一楼交上手术费。”
“不用了,现在非常时期,外面危险。也就是十几块钱,等以后再来就诊补交吧,赶紧回家呆着。”
医者仁心,视患者为亲人!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真不敢想,倘若没有陈大夫的一双妙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圣手,鱼刺卡喉的我会怎样!
回家的路上,脑海里浮现起医专附属医院里和我打交道多年的“老铁们”,亲和的张院长、热情的乔科长、尽责的曲科长,还有内科的吴主任、骨科的姜主任、神经科的孙主任、眼科的阚主任等等。这是个优秀的医护群体,用老百姓的话讲就是:“与病人合群,忒好了!”
当下,抗疫一线的白衣天使们逆向而行,带给患者感动和温暖,让疫情不再可怕。镇守后方的“陈大夫们”,不也是为市民带来了冬日的暖阳,让我们对生活的美好有更深刻的领悟和自信吗?
无恙回家,妻儿欢腾!安静的坐下,再次感觉到了生活静好的可贵!
今天于我,微信打开,收获新友,屏幕赫然显示:13854921**1——“陈娟”,微信头像是陈娟大夫与其子亲亲的画面,温馨而感动。
于我,今天是个很特别的日子。
文\图 记者任振国 2020.2.9